恋人昵称笨蛋，基友就是傻逼（三十八）
【楚郭】原著向清水HE。
OOC+私设+感情线进展缓慢预警。
如果说最近的这个案子有关键词，我想应该是……白学现场？（被打死）
（不过谁知道啥时候能写完呢……）
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很催眠，林静忙着给自己的自拍P图，没什么声响，吴在兹在上铺躺着发呆。为了方便说话，他们三个人买了四张票，包了一个软卧包厢，门一拉，隔绝世界。虽然如此，楚恕之却睡得不安稳。
“行，你们一个个都他妈有自己的坚持，都活得明白，挺好，就他妈我一个像个傻子似的被人当球踢。”梦里的狐妖怒极反笑，三只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斩魂使大人到——”
“斩魂使大人到——”
“斩魂使大人到——”
无数缥缈的声音重复着这句话，鼻青脸肿的秦广王在城头露了一面就又吓得缩了回去，酆都鬼城的大门外，一步步走进来一个人，伴着刻骨的寒意和一缕寂寞的冷香。刚刚给楚恕之钉上功德枷，赏善、罚恶二司的判官远远望见那笼在黑雾里的人，松了口气之余，也面露惧色。
吴在兹反手一刀，噬魂激荡出耀眼的光左右延伸，大地轰鸣、颤抖着在两人之间裂开，楚恕之听见吴在兹的声音渐行渐远：“那我也就任性到底罢。”七条白色狐尾像飘浮的鬼火，从容的一步一步，迎上了那裹在黑雾里的人。
不行……你不能去……裂开的深渊黑气缭绕，楚恕之不由自主地随着塌陷的岩石下沉、下沉、下沉，忽然一点橘色的火光一跃而下，有人在半空中拦腰抱住了他。
楚恕之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手心里都是冷汗。
“梦到那时候的事了？你在说梦话。”吴在兹在对面饶有兴趣地望过来。
“嗯……”楚恕之捏了捏鼻梁，手背覆在眼睛上：“真是祸害活千年，沈老师居然没把你打死。”
林静的手虚握做话筒状递到上铺：“请问小吴，对于你浴血奋战，老楚却不领情地不跟你走，你有何感想？”
吴在兹打开一包薯片卡嚓卡嚓地吃起来：“当时我以为他怎么着也要被关起来或者受些刑，那我当然觉得他是个大傻逼，结果最后发现居然是进特调处干活，还抱上了昆仑君的大腿，我现在觉得我是个傻逼。”
“恭喜你终于认清了自己。”楚恕之站起身来顺了几片薯片，回手拉开了隔间门：“抽烟去了。”
拉门重新关上，林静立刻削尖了脑袋凑过来：“老赵那本书，你在妖市上有打听到什么消息没？”
吴在兹一巴掌拍飞了林静试图拖走整包薯片的手：“我哪来得及，当时一听说那只黑狐没来就赶紧去她家查看，到的时候她家老头都已经向特调处报案了。”
“不能吧，”林静精明地摸下巴：“你不是还跟族内元老聊天来着，啥也没问到？”
狐妖眨眨眼：“你知道你这种瞎打听的角色在电视剧里只能活两集吗？”假和尚不为所动，求知欲很强地盯着对方，并往嘴里塞了一大把薯片。
吴在兹躺了回去，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问：“你们人类小的时候，会确切地知道自己父母的工作内容吗？”
林静对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想了一会，回答道：“一般的小孩都不太会注意吧，一些比较好理解的职业，比如爸爸是警察，妈妈是医生，这样的，可能会知道，再具体一点的应该不会想，说不定这小孩他爸是管户籍的，妈妈是医院挂号的……我是不知道哈，我是我师父从育婴堂里抱回来的。第一次下山之前我还以为全世界都是和尚呢。”说到这，假和尚嘬了嘬油乎乎的手指：“卧槽这么一想，咱们处真是……汪徵、桑赞、你还有老楚不用说，我和小郭都是没爹娘的小白菜，祝红也是被四叔带大的，只有老赵还有父母在啊……哦对，沈老师也是天生天养的主儿。”
吴在兹眼球微不可查地一动：“嗯，可不是嘛。——尼玛你吃就吃，别把碎屑喷我床上！”
“然后呢？”假和尚用手胡乱扫了扫，反而把更多的油擦在了床单上，伸手又是抓了一大把薯片，躺回了对面的下铺，还掏出手机摆弄起来，萌系手机挂件一晃一晃。
“最近我意识到，虽然我爹是个坐吃山空的地主，但他有一阵是有差事的。昨晚问了我们老祖宗，你猜怎么着——贞观年间他在镇魂令干过，就是《功德录》成书的那些年。”
林静的手机摔在了脸上，他疼得眼泪汪汪地问：“那你老爸有没有提到过，他跟老赵写的那书有什么关系？”
狐妖气馁地摇摇头：“你知道镇魂令里是不能泄密的，赵处也说他不记得我爸爸这个人了。”
“那是自然。”林静点头：“昆仑君重新成圣，别说血肉，元神也——咳，还有别的线索么，关于你爸爸的，或者当时镇魂令的？”
吴在兹没有追究假和尚截断的话头，回答道：“你在庙里长大所以以为世界上都是和尚，我也差不多……我小时候以为很多人的功德印都是橘色的，长大了才发现，只有我爸爸是这样的。”
林静的手机差点又掉脸上，他索性彻底坐了起来：“难道你爸爸是小郭的某一世——”
还没等狐妖否认，包厢的门被大力拉开，带橘色功德印的人正被黑着脸的楚恕之拎进来。
包装袋里残存的薯片渣渣被一惊之下的主人洒了一地。
郭长城是在车厢连接处被楚恕之发现的。大年三十，坐火车的人很少，弓腰缩背、紧紧搂着旅行包、一路东张西望的郭长城刚刚路过，就被尸王一眼认出来了。
楚恕之气得七窍生烟，压低嗓音吼了一声：“郭长城！”
被点名的人一个激灵，转过头来特别惊喜地喊：“楚——”
“闭嘴闭嘴！”楚恕之眼疾手快地捂住了郭长城的嘴巴：“小声点！”
郭长城恍然大悟，顿时一脸地下工作者接头的神秘表情，低了两个八度耳语道：“楚哥！”
楚恕之被他煞有介事的样子逗得想笑，然而想到正事，又拉下脸来：“不是说不让你来，怎么着，胆肥了？我的话不听，赵云澜也管不了你了？”
郭长城几乎整个人都要缩进羽绒服：“那个……赵处他们不知道……我，我是偷偷跟来的……”
楚恕之怀疑，是不是在郭长城身边呆久了，就会被传染上思维跳脱的毛病，因为他发现自己第一反应竟是很欣慰郭长城跟踪和反侦察的能力见长，他们三个人居然都没察觉到他跟着上了火车。
看着眼前的小孩，尸王头痛地叹了口气，道：“你先跟我去软卧，下一站你就买票回龙城。”
刚要转身，衣角就传来熟悉的重量。郭长城尽量站直，眼神也不再躲闪：“楚哥，我不回去。”
难熬的一分钟，郭长城觉得盯着自己的楚哥看起来特别生气，有那么一会他似乎想要揍人，所以当尸王的手抬起来的时候，郭长城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一只干瘦的手落在头上，拍了两下，手里的旅行包被接了过去。楚恕之用一种很平静的声调说：“跟我去车厢吧。”
郭长城站着没动，有点搞不清楚哥什么意思。尸王“啧”了一声，斜过眼：“要是行动时还这么不听命令，就立马滚回去。”
“是！”郭长城喜出望外，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小郭，不是我说你，你这不是胡闹嘛！”林静难得拿出前辈的正经架势，郭长城的反抗精神早就被透支了，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坐在那里，旅行包的背带在手里揪成一团，屁股只搭了下铺的一点边儿：“林、林静哥你别生气，我只是想帮忙……”
假和尚差点被气乐了：“等会等会，你再说一遍，谁帮谁的忙？”
郭长城头恨不得藏裤裆里，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弱小平凡的人类，楚哥、吴哥，还有林静哥那么厉害，自己可能只是个累赘，但是他觉得说不定是自己执意要给黑狐续命，才会引出现在这些他不太明白的状况，而且凌晨的匿名信点名要自己去赎人，他不可能安坐家中。楚哥正在跟赵处通话，显然赵云澜也气得够呛，听筒模式愣是让他喊出了免提的效果，只是语速太快，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吴在兹温和地劝道：“小郭，当时的案子是咱们处一起接的，寿命是我自愿借的，你没有必要觉得解决这件事是你一个人的义务。”
吴哥真厉害，总能把我乱糟糟的想法一针见血地概括出来。郭长城默默想。林静还想说点什么，一边的楚恕之打完了电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公事公办地说：“赵处知道情况了，你过来我给你讲讲这个案子。”
林静一脸的难以置信：“赵处同意小郭去了？”
楚恕之点头：“咱们已经出发五个小时了，他一个人回去有些危险。而且，我觉得这个案子，长城有权利参与。”
林静和吴在兹面面相觑，郭长城已经准备好小本本，脸上写满感激、崇拜、钦佩地凝视着楚恕之。
后者有点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摊开自己的工作手册。楚恕之记忆力极好，纸上只列了几个关键词，就可以代替厚厚一本卷宗。
“今天凌晨0点13分，汪徵接到玄素芬的丈夫报案，随即吴在兹等人先后到达现场。据报案人描述，他们因孙子感冒，一直没有出门，并早早睡下，0时许孩子醒来，玄氏丈夫去厨房给婴儿冲泡奶粉，过程中听到卧室有孩子的哭声和物品掉落的声音，立刻回到卧室，就发现孩子留在床上，玄氏不知去向。现场有轻微的搏斗痕迹和腥臭味，据沈老师确认，是幽畜的味道。”
郭长城聚精会神地刷刷记着笔记，听到幽畜，不由得惊讶抬头。
“对，上次明山县的案子回来，赵处和沈老师经过多方调查，最终认定还有一部分幽畜存活在世上，其据点和首领不明，这个一会再说。接着刚才的时间线，咱们将玄素芬家人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之后，约凌晨两点，处里就收到了匿名信，特地注明让郭长城携带三生石赎回玄素芬——以及赵云澜的明鉴。随后在赵云澜父母家门口发现了幽畜活动的痕迹，现在沈老师正在暗中保护赵处父母。由此我们可以推知，这次绑架玄素芬的犯‘人’，非常可能与赵云澜有某种私人恩怨，偷走明鉴，威胁作为凡人的家人，都是为了示威。随后特调处的决定是派出我们三人携带三生石，由吴在兹变成郭长城解救人质，捉拿犯人。”说到这里，楚恕之敲了敲本子：“对了，老赵说了，郭长城私拆不明来历的信件，翘班、不顾组织安排私自外出，都违反了工作守则，回去要为这三件事各写五千字的检讨。”
郭长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尸王翻了一页，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吴在兹，后者点点头，接过话头说：“以上是案子本身的时间线。在此稍前，我与楚恕之在妖市与姬夫人会面，在跟姬夫人单独谈话过程中，我们提到了与黑狐一族有关的信息，随后就察觉到有人偷听，但是踪迹很快消失，没有找到窃听者。在此之后就发生了玄素芬绑架案，我认为二者之间很可能存在联系。综上，杨新成酒吧案、明山案和这次的绑架案可以认为是同一组织所为，涉及的人员和势力不仅有酒色财气四鬼仙、幽畜、镇魂令，也针对赵云澜，此外他们对九尾狐的传说也感兴趣。”
林静继续说道：“上周赵处和小吴对特调局各个分处进行了调查，大隐翁在会面时提供了新的情报，四鬼仙中的‘气’最近更换了人选，之前的冯暴被吸走内丹取而代之，至于这位是什么身份，是老楚的调查任务。”
“聻。”楚恕之答道，见郭长城一脸茫然，拿过笔在纸上写了个“聻”字，解释道：“《聊斋》里讲人死变鬼，鬼死变聻，就是这种东西。不过聻实际上非常罕见，只有怀极大怨气和执念，并主动放弃往生的鬼才有可能化为聻。聻隐身起来几乎无形无息，一般的阴阳眼都无法看到，当时在外面偷听你们的，很有可能就是这种东西。今天早上终于拿到了地府的档案，我们要对付的这个聻，名叫岂无衣。”
感谢观看！尝试换个叙述视角和顺序交代案情~
年内还有三篇生贺，长篇估计不会掉落了，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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