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郭】鬼敲门
给 @亚灰 太太迟到的生贺～
不管在哪位太太的评论区看到灰灰的长评论，都觉得走心又切中肯綮，情节经过分析更有滋味，简直是甜蜜放大器！自己有幸也收到长评时真是受宠若惊，谢谢灰灰的鼓励，祝灰灰天天健康平安，事事顺心顺意～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没做过亏心事的郭长城，今晚却期待着有“鬼”来敲门。
万圣节，特调处毗邻的龙城大学张灯结彩，大学生们借着这个洋节的由头纷纷乔装打扮起来，各色化妆舞会、变装爬梯，欢声笑语隔着街都能听到。
特调处不仅不过这个洋节，而且还十分痛恨。龙城地府今年跟纽约地狱签了个文化交流年的协议，其中一项就是那边过中元节，这边过万圣节，这也就意味着除了七月半，万圣节也要开鬼门关，放鬼魂们出来走亲访友。这样一来，特调处难免加班的命运，到了晚上，连夜班人员都倾巢出动去帮着维持秩序，还要帮着分发福利糖果，楚恕之带着郭长城镇守大本营值班，已经算是赵云澜良心发现派下来的清闲活计了。
尽管心里明白，郭长城还是暗藏了点工作以外的心思。到特调处工作，尤其是跟楚恕之在一起以后，这小孩自己都没发现，心底的安全感与日俱增，他不用再偷偷看人眼色，揣摩别人对自己的好恶，而是可以大大方方地提出想要这个那个，楚哥总会摸摸他的头笑着说好。
不过今天这个愿望，郭长城觉得是太任性了，还是不说为好。
他想过万圣节。
他偷偷准备了一大袋糖果放在桌子底下，默默期待着有讨糖吃的小孩上门，对琳琅满目的糖果“哇”地欢呼起来。
然而，首先赵处就因为这个万圣节暴跳如雷，全处也为这飞来的加班叫苦连天，而且楚哥似乎对这洋玩意根本没有兴趣，所以郭长城觉得自己这点幼稚情节真是太不合时宜了。
只是，如果、万一、真的有孩子上门讨糖吃，那就太好了。郭长城默默盼望着。
咚咚咚。
还真有人敲门。郭长城兴奋得一蹦三尺高，一溜小跑过去开门。
“小郭小楚值班呐？”结果在办公室里整理卷宗的楚恕之，听到的是街角张大妈的大嗓门。
“我刚碰见小林同志巡逻，他说你俩今晚在这值班，来来来，大娘包的三鲜馅饺子，你俩趁热尝尝。上次你张大爷犯病，多亏你们帮着及时送医院，要不然谁知道会咋样……”张大娘在门口絮叨了一阵，终于走了，郭长城端着一盘皮薄馅大的饺子进来，饺子堆得高高的，但在盘子边明显少了好几个，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在半路截胡了。
虽然很开心……但是万圣节吃饺子……郭长城有些哭笑不得。他暗自唾弃自己的矫情，不就是个商业炒作起来的洋节嘛，干嘛要学别人过得原汁原味。
楚恕之吃着饺子，看着伴侣揪起来的小脸，若有所思。
咚咚咚。又有人敲门，本着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预防心理，郭长城端正了一下心态才去看门，看到门口几个小小的身影，惊喜得愣在了原地。
三个披着白被单的小孩仰着头，也不说话，直捅捅地伸出了口袋。闻讯赶来的楚恕之一拍郭长城的头：“你不是有糖嘛，还愣着干啥，等着被捣蛋啊？”
“啊？哦！”郭长城如梦方醒，急急跑进去抓了几大把糖出来。
小孩们还是没吭声，倒是原地蹦哒了几下，表达了内心的喜悦，郭长城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一种“咔哒咔哒”的撞击声，就好像……好像老李叔那些骨质材料碰撞的声音。
“他们扮幽灵还挺入戏呀。”送走了小孩，郭长城心情大好。
没过一会，门口又是咚咚咚。
郭长城开门一看，这次是两个打扮成小僵尸的孩子，一边跳一边伸手。
咚咚咚。
木乃伊。
咚咚咚。
吸血鬼。
孩子们三三两两的敲门，郭长城兜着糖果折返跑，不亦乐乎，似乎都没注意到蒙头的床单露出来的不是脚，而是白森森的骨架。
楚恕之不时从卷宗中抬起头看着他，只是笑。并且偷偷把小骷髅们带回来的糖果踢到自己桌子底下。
糖果分得差不多了，郭长城关好门，轻手轻脚地走到楚恕之身边，后者放下手里的文件，一伸手就把爱人搂在怀里，坐到腿上。
郭长城想了想，讨好般把脸埋在楚哥的颈窝里轻轻蹭着。楚恕之摸摸小孩脑后软软的头发，问：“怎么了？”
郭长城闭着眼睛，享受着楚哥的爱抚，梦呓般答非所问：“楚哥，谢谢你。”
楚恕之手一顿。附近除了在校园里自嗨的大学生就是商铺，以及不知万圣节为何物的老住户，哪来那么多小孩，小孩子又怎么会都那么安安静静的只会“咔哒咔哒”。自家小孩的推断能力也算见长了。
“你想过节，咱们就玩一玩呗。”楚恕之拍拍怀中人的背示意他抬起头来，“圣诞节什么的也没见你感兴趣，怎么想起来过万圣节呢？”
郭长城吸了吸鼻子，躲躲闪闪地说：“小时候有一年，正好是十一月初，我在儿童读物上看到万圣节，吵着要过，妈妈就给我缝了一套鬼的衣服，爸爸抠了一个南瓜灯笼，舅舅家送了进口巧克力，我们就送给周围邻居的小朋友，每家虽然只能分到一块，但是特别开心。”
楚恕之心里微微一疼，轻轻拍着小孩的背，柔声说:“你说你怎么从小就这么傻，人家过节都是去讨糖，你们是送糖。以后想要什么就直接跟我说，不许自己憋着。”郭长城把额头凑到楚恕之头上，不好意思地笑了。
咚咚咚。
楚恕之和郭长城惊讶地对视了一眼，牵着手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声音空灵缥缈：“请问……是郭长城吗？”
郭长城往下一瞥，不得了，没有脚，是真的鬼来敲门了。不过有楚哥在，小郭还算镇定，鼓起勇气问：“我就是，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我去年突发急病离开了人世，多亏你一直去敬老院宽慰我母亲，今天地府临时开门，这是分发的进口糖果，不成敬意，谢谢你。”
盒子半透明，郭长城却觉得手里一沉，男子说完后就消失了。
“阴间的东西，活人吃不得。”楚恕之硬下心肠，把盒子放在桌子上。
郭长城也看过鬼故事，迷路的秀才参加鬼怪的宴会，清晨来临，佳肴会变成虫蛇，丹墀会变回石头，虽然不能吃，但是收到的糖果，甜到心里。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谢谢你去孤儿院照顾我们的孩子。
谢谢你一直来打扫我的墓地。
谢谢你……
谢谢你……
午夜来临，地府的鼓声响起，大小鬼怪纷纷回到它们该去的地方，楚恕之给睡在沙发上的郭长城盖上风衣，静静守在一边。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办公室，郭长城桌子上小山似的鬼糖果，忽然化作了满满一桌的鲜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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